如果河南省兰考县的网友们能帮这个四川省凉山的夫妻找到他们的儿子,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作为网友的我们,利用网络等手段帮帮他们找儿子吧,爱心接力——

一直攒钱寻找儿子

民间从来有谚语说“母舅为大”,意指舅舅是孩子的最亲。但15年前在德昌发生一起一位男子拐卖侄儿案,今天孩子的父母一直坚持寻找,其父爱母爱的伟大与其舅舅的卑劣成鲜明对比。

2015年10月这对夫妻已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德昌县一家企业打工,他们本来在家种菜卖,但菜价不好,他们便离开土地进城打工。失去亲子不仅让他们无比痛苦,还拖垮了让他家经济,他们找儿子欠了许多债直到前几年才还清。他们找儿子一找就是15年,因为心中有希望,他们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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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两图为被拐前的王凤凯 图片由王加成提供

记得2005年6月我到王所乡昌州村大坝山社采访时,丈夫说:“虽然舅子被判了刑,可娃儿在哪儿也不知道,现在我们整天上山挖药,就是想攒点钱再去找娃儿!”当时其妻面容憔悴,却经常在山上找儿子,晚上多次在树下睡,她说过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得:“那时候对死一点恐惧都没有,在林子里睡算得了什么?”为人父母在失去亲子后的那种痛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今天网络十分发达,亲子鉴定已经较为普及,他们又燃起了寻子的希望。

舅舅带着侄儿走了 再没回来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2000年6月18日中午,已在姐姐家里耍了几天的包顶华对包顶会说:“姐,我把小凯带上街去买双鞋。”

谁知 这一去,小凯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加成回忆说:“头两天我们以为是包顶华带着孩子出去耍了。过了3天,既没有包顶华消息,也不见孩子回家,我们才着急到处找孩子,可找遍德昌都不见他们。”一个星期后的6月25日,王加成向德昌县公安局报了案。

小凯失踪的头几天,包顶会五天五夜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她回忆说:“我看天都变了,实在不想活了!”儿子失踪后,包顶会找遍了家里的旮旯,才在鸡窝边找到儿子最喜欢耍的玩具盒。她将此物珍藏起来,不准别人动。小凯在家时栽了一棵兰草在花瓶里,儿子失踪后,包顶会将那棵兰草视作儿子精心照顾,时不时要在兰草前说上几句话,就像在和儿子说话。

作为丈夫的王加成则把痛苦埋藏在心里。他说,如果他都垮了,这个家也就撑不起了。当时11岁的大儿子在弟弟失踪后,就在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刻下一行字:“兄弟,哥哥十分想念你!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凯失踪前几个月里,为找儿子,包顶会几次回娘家盐源县甘塘乡白条河村一社打听弟弟包顶华的消息,后来终于得到线索。她听说,有个叫程喜柱的人贩子在村子里住了一段间,干的就是贩卖小孩的生意,弟弟与同村村民张家发和这个人贩子成天混在一起,他们在小凯失踪前几天到过德昌。得知此消息,包顶会的头“嗡”地一下,差点昏了过去,她想到,那两天张家发与弟弟一起也住她家,“儿子肯定被他的舅舅卖了!”

包顶会想到姐弟俩的感情那样深厚,但狠心的弟弟却把姐姐心爱的儿子卖了,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如刀绞。

因为家里父母死得早,六姊妹中哥哥姐姐很早成家,包顶华排行老五,包顶华排行老六,包顶会从小就带着弟弟,有什么好吃的也省给弟弟吃。

后来包顶会嫁给德中昌县王所乡昌州村的王加成,婚后日子过得幸福而安宁。农村里说“母舅为大”,包顶会也把姐姐家当成自己家,经常一住几个月。王加成与两个儿子也视包顶华为一家人。包顶华近30岁还没有成家,姐姐张罗着给弟弟介绍对象,但因为包顶华有几个缺点:一是文盲;二好赌;三是好吃懒做;四是爱说谎话。比方说他常从姐姐那里骗钱用,因此婚姻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姐姐经常劝弟弟好好做人,有时也会恨铁不成钢地骂几句。小凯被拐后包顶会常常自问:“是不是我经常骂他,他恨我?”弟弟竟然将姐姐最爱的儿子卖了,包顶会心想如果再见弟弟,她要一刀把他杀了。

大海捞针般“捞”出弟弟 15年的“寻子”路

儿子失踪后,包顶会本打算一死了之,但当她得知小凯有可能被卖到河南,儿子可能还活着时,她决定“为了儿子要活下来,这辈子要把儿子找着。”

在家乡盐源县甘塘乡白条河村,邻居张成发说,包顶华和人贩子把小凯卖到了河南省兰考县,具体地址不清楚。2000年11月,王加成与其弟第一次到河南寻找儿子没有收获,心灰意冷地返回德昌。

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弟弟失踪了,夫妻俩找遍了包顶华可能去的地方,但不见他的踪影。听说包顶华可能在盐源县城,他们又赶到盐源县城,后听说包顶华已经化名“刘义”,他们又去找“刘义”,可那人不是包顶华。

后来听说包顶华躲到了西藏,那里虽然很遥远,可是王加成搭着货车进了西藏。2003年秋天,王加成走在西藏荒无人烟的地方,是儿子给了他力量让他无所畏惧,西藏那么大,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找到舅子,哪里有包顶华的影儿?

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没有动摇他们寻找儿子的决心。2005年经过多方打听,他们获知包顶华在云南省巧家县大寨乡大寨村安了家,王加成便带着妹夫悄悄地赶到那里。发现包顶华化名刘义,在那里娶妻生子安了家。随后,王加成到德昌县公安局报了案,德昌县公安局迅速通知了云南省巧家县警方将包顶华抓住。当包顶华被德昌警方带回德昌时,他才知道是姐夫大海捞针般地将他找到。他以为今生可能躲过姐姐、姐夫,可是他错了,姐姐铁了心要找儿子,他就是化成灰,他的姐姐、姐夫也要把他找到!

这4年多的时间里,五加成夫妇为找儿子花了四五万元钱,尽管拼命挣钱,可是他们还是欠下了近1万元的帐。寻子让王加成倾家荡产,他们为一个信念而活着:今生今世找不着儿子他们死不会瞑目。

2005年2月17日至25日,德昌县公安局3个民警带着王加成、包顶会到河南省开封、兰考、洛阳等地查找小凯的下落。

2月19日他们来到河南省兰考县谷营乡袁村查找当时拐卖小凯的中介人程大狗,但程大狗已于年前外出躲债,去向不明,查找小凯的结索就此中断。

兰考县谷营派出所找到了一个小孩疑似小凯。当地警察给让穿了件警服,手拿一支笔,他们装起查户口的样子去那人家里看小孩。王加成记忆中的儿子“后脑勺上有一个伤疤,脸上几几颗大痣,圆脸”,可是小孩离开他们已经快5年,该是11岁了。这正是孩子长得最快最易变的时候,儿子该是啥模样他不敢确定,那一刻他非常紧张灾舅子,“我看见那孩子脸冻得通红,满口河南话,笑的时候有点像我,但我没把握确定”。离开那孩子后,王加成心情复杂,他觉得那孩子就是儿子,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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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加友与包顶会夫妻2015年端午节在德昌街上卖药,他们挣到的钱主要是用于找儿子

当他踏上火车上时,当地警方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又查出一个小孩子可能是小凯。可是他们一行人已经不能回去,王加成心情极差,在火车上嚎啕大哭。

“他是罪犯,我是受害者”

一行人在河南没有找到小凯灾舅子,回到德昌后,民警带着包顶华来到昌州村时,当地村民都气愤之极,围着要打他:“你这个边自己的外甥都敢卖的,没有天良,打死你!”

“滚, 不要在我们这里出现,再看见你,我们把你的脚筋割了!”要不是民警劝着,愤怒的群众早就把包顶华暴打。

2005年2月23日,警方在攀西监狱提审了程腊月,他就是化名程喜柱的人,据他交待:他在德昌县和一个姓包的将一个男孩带到了河南省兰考县谷营乡的程大狗家。程帮他们找了一个买家,那人好像姓毛。毛给了5000元给包顶华,给了3000元给他。

2005年4月,德昌县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包顶华拐卖儿童一案。法院审理的结果是:2000年6月,包顶华与程喜柱、张家发一起在盐源县甘塘乡共谋,欲将包顶会的儿子王凤凯拐到河南度过去卖。包顶华到了德昌后把生甥哄骗到德昌县城,包顶华与约定的河南人贩程喜柱、包的同乡张家发一起带着小孩子乘车到西昌火车站,然后晚上又从西昌火车站乘上了到河南的火车。他们将王凤凯以8000元人民币卖出,包顶华从中分得5000元。包顶华被判刑6年零6个月,并处罚金2000元,判决从5月11日生效。

包顶会在两三年前回盐源县老家参加婚宴时见过出狱后的弟弟包顶会,弟弟见姐姐过来跟她打招呼,她没理。此后也见过弟弟几面,包顶会也是“心里想原谅,但无法原谅,因为我是受害者,他是犯罪份子。原来都有想杀他的心,现在要平静多了。”据了解,包顶华在亲人面前也表现悔过之意。现在包顶华将妻儿接到盐源县老家生活。

寻亲特征 该20岁了长得像爸

他们的寻子启事有这样一句话:“在这十几年里,我们不断寻找,但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找到。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求社会上好心人士帮帮忙,我们全家万分感谢!”

王加成说,当时儿子被卖时还是个孩子,他不能作主,但现在他20岁了,如果看到父母这样找他,相信他有力能认我们的。

王凤凯是从德昌县带到河南兰考县卖掉的,目前在不在兰考和是否还活着都无从知晓,但父母认为应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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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加成近照 。他说:“儿子像我,今年儿子该20岁了,辩认他这张照片可以参考。”

王凤凯属狗算来2015年为20岁。 小时候爱笑,笑起人个酒窝,头较大,上嘴唇偏左有三颗痣。6岁被拐离家,父母估计儿子应该对家乡有记忆:“王所乡昌州村十二队”、“大坝山”,德昌县城可能不知道。老房屋后有棵枇杷,3岁时搬家到新房,新房门前有条堰沟,旁有竹林。

家中的亲人有爷爷王国华,奶奶樊兴珍;父亲王加成,母亲包顶会;他的哥哥乳名王燕德,学名为王凤林,比他长4岁。

如果有线索 请联系其父母: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德昌县王所乡昌州村大坝山社王加成180099019457 ,或包顶会15283428445

(宋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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