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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载于《科技与出版》2018年第11期P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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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 婷 杨蕾磊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710119，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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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9396字 约55分钟
摘 要网络文学作家是网络文化产业的生力军，为保障网络文学作家的持续创作、推动优秀作家与作品的不断产生，我国各网络文学平台均建立了旗下网文作家成长制度用以挖掘、培养优秀作家，包括作家签约制度、作家福利保障制度、作家等级制度、作家写作培养制度及作品版权运营制度，但在实践中也暴露出一些不足起点中文网作家专区，如福利保障催生不良投机现象、创作激励制度引发“注水超长篇”、榜单推荐加大作品同质化趋势，话语权不对等导致网络文学作品版权保护效果欠佳等，文章提出应增加福利保障限制制度、优化网文作品评价机制、建立新人作家培育机制、探索作品开发跨媒介叙事机制等。
关键词网络文学作家；网络文学平台；成长制度；创作激励
当前随着主流意识形态对网络文学的重视、赋能与规制，我国网络文学创作正在从规模扩张向质量至上转型，网络文学的价值和影响力不断提升。据《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截至2017年底，中国网络文学市场营收规模129.2亿元、作品累计1 647万部（种），网文作家约达1 400万”。[1] 然而我国网络文学发展依然任重道远，中宣部出版局副局长冯士新在2018第二届中国“网络文学+”大会上指出，“我国网络文学创作传播存在有数量缺精品、有故事缺思想、有市场缺立场等突出问题”[2]，要抓好网络文学创作方向和内容引导，必须培养出能讲好中国故事的网络文学作家。国内各网络文学平台均建立了旗下网文作家成长扶持制度以保障作家持续创作、推动优秀作家与作品的不断产生。笔者对国内37家网络文学平台（图1）的作家成长制度进行调查，分析当前平台网络文学作家签约及等级制度、培养及保障机制等成长制度存在的主要问题，提出改善的相关建议。
图1 调查的网络文学平台
1 网络文学作家成长制度的构成
1.1作家签约制度
签约是网络作家靠创作网络文学作品获得收益的必由之路。获得签约并非易事，据《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截至2017年底，网文作家约达1 400万，其中非签约作家约1 300万，签约作家约68万（其中约47%为全职写作）；签约作品132.7万部”，签约作家仅占5%，签约作品仅占8%。网络作家的签约流程如图2所示，当作品免费更新达到规定字数，编辑即会根据该作品已有市场表现（如点击量、推荐量等）选择有潜力的作品进行审核与签约。签约方式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作家的收益，包括分成签约、买断签约、保底分成签约等，分成签约尤为广泛。分成签约方式规定了作家和网站对于稿酬的分成比例，稿酬与读者VIP订阅量直接相关，收益弹性大。从调查结果看，37家网络文学平台中，17K小说网、神起中文网、新浪读书、逐浪小说、潇湘书院、起点女生网等采用的是与作家五五分成；而爱作品网、飞卢小说网、风起中文网、凌云文学、暗夜文学网5家网站选择以60%～75%的高分成比例吸引优秀作家的加入。买断签约针对的是作品较成熟、实力较强的作家，按照“千字N元”标准付稿酬，分为全版权买断和部分版权买断。买断的收入较稳定，但完结后不再付酬，限制了作家更多收入。保底分成签约是指网站按照“千字N元”为作品设置保底稿酬起点中文网作家专区，作品上架销售后，以分成稿费和保底稿费两者高者发[3]。为了招揽和留住优秀作家，网站对上架后表现优秀的作品增加了“分成转买断”“买断增值”等方式以给予作家更多收益保障。
图2 网络作家签约流程
1.2作家福利保障制度
1.2.1创作保障制度
创作保障制度又称“低保”制度，是指网站在扶持周期内（一般为3～6个月）会将更新状况达标的分成签约VIP上架作品的稿酬补齐至规定的金额，而对应作品领取低保期间所创作内容的电子版权自动卖断于网站。在37家网站中，有9家建立了对作品初上架作家创作保障制度（表1），对于申请“低保”成功的作品来说，只需达到更新字数要求便可领取创作保障金额，这一制度保障了作品初上架阶段点击量低、订阅量小作家的创作。此外，网络文学平台对创作小众题材作家和作品初上架的作家亦设置了扶持制度。在37家网络文学平台中，创世中文网、起点中文网、起点女生网、云起书院、蔷薇书院言情小说网、红袖添香等6家网站建立了题材扶持制度，以作品买断及奖金为主，扶持题材包括了历史、军事、竞技、武侠等类的作品。以蔷薇书院言情小说网推出的“新题材奖励计划”为例，该计划规定符合悬疑探险、游戏竞技、推理侦探、恐怖惊悚类型之一的作品，只要保证从签约后的次月起，月更新＞10万字，月断更天数≤5天，总字数≥50万字，在稿酬和其他奖励之外可额外再获得500元奖金。但蔷薇书院言情小说网要求获奖网络文学作家需与网站签约新作品，并在新作品上架后方可领取奖金。
表1 网络文学网站创作保障制度一览表
1.2.2 创作激励制度
相较于创作保障制度，创作激励制度针对的是更广范围的、已具备基本盈利能力的作家群体，主要分为全勤奖、完本奖、勤奋写作奖、月票奖和道具奖等。
前三者主要针对的是签约VIP作品，大多数坚持更新并字数达标的作家都有会获得。全勤奖要求作家每日达到网站规定的VIP更新字数（2 000～6 000字不等），且请假次数不超过限定天数（趣阅小说网规定不可请假，达到日更新6 000字以上才可请假一次），达标后会发放200～1 000元不等的奖金，部分网站如看书网、磨铁中文网等依据签约等级按“千字N元”的标准进行奖金发放；完本奖要求作品完结，且达到网站最低完本字数要求，并对作家提出了续签新作品的要求；勤奋写作奖要求作品在满足网站更新字数要求的条件下，连续6个月不断更新，并对请假次数进行了限制（如神起中文网、趣阅小说网请假条件限制为3天）。37家网站均设置了全勤奖和完本奖，有10家设置了勤奋写作奖并将作品在自有平台半年周期内收入的10%～25%作为勤奋写作奖的奖励。
月票奖和道具奖本质是相同的，它们均量化了读者对作品的支持，在此基础上进行排名，取排在前列的作品进行奖励。作家若想要获得这两类奖项，就需要不断通过提高作品的订阅量使作品获得更多读者的支持，进而提高获得月票和道具的数量。即使作家的作品未获奖，作家也能在获得的道具中抽取50%～70%的分成。对于新人作家来说，积累粉丝并非易事，这类奖项在初期是难以获得的。而对于大神级别的作家来说，其作品订阅量庞大，且已拥有一定数量的粉丝群体，较易获得此类奖项。
1.3 作家等级制度
网络文学平台根据作家的创作收入（包括稿酬、道具收入、版权拓展等），读者互动（包括月票等读者推荐行为），创作经验（包括获奖、加入作协等）为作家生成积分，再利用平台上的数据对作家进行评级，如图3所示。作家若发生违规行为则会扣除积分，进而降低作家等级。作家等级能够直观反映网络文学作家在整个平台上的作家水平，帮助作家认清自身能力层级。不同等级的作家在推荐、评奖、参与培训及IP运营等方面的待遇是有显著差异的，这也是激励作家通过努力创作提升自身水平和收入的方式。以阅文集团为例，其作家等级制度由五星作家、品牌作家两部分组成，其中五星作家是较基础的等级，达目标等级才能享受星级对应的推荐宣传特权，品牌作家即明星作家，能够享受最大程度的推广宣传和专属服务[4]，阅文集团五星作家等级制度见表2 。在阅文集团公布的发布“2018年原创文学白金、大神名单”中，有56位白金作家、319位大神级别作家，而其拥有的网络文学作家的整体数量已达730万[5]，高收入网络文学作家仅是“金字塔顶尖”的极少数作家，这侧面显示了网络文学作家面对的“入门易，成神难”困境。
图3 网络文学网站作家等级生成制度
表2 阅文集团五星作家等级制度
1.4 作家写作培养制度
网络文学作家的年龄、职业、受教育水平等各不相同，需要建立一套提升现有作家创作能力的写作培养制度，使平台持续生产出更多优质内容。阅文集团和中文在线的做法值得借鉴。阅文集团建立了阅文作家专区[6]，为网络作家提供网文写作课程、写作专栏和行业资讯。而对于较高水平的作家，阅文集团会针对性地开展线上线下的培训，如阅文星学院高级研修班等。不同于阅文集团选择以自身平台资源为基础建立作家培育制度，中文在线选择与鲁迅文学院合作开设“网络文学作家培训班”，将参加培训班作为对签约作家的奖励措施；此外还在中国作家协会指导下，开设了网络文学大学，对不同层次的作家进行培训。当然，作家的创作水平不是仅靠短期培训便可得到提升的，更依赖于作家自身长期的写作训练和对生活的体察。
1.5 作品版权运营制度
网络文学作家在创作出市场表现佳、具备开发潜力的作品或是成为大神级别的作家之后，其优秀作品将有可能进入版权运营阶段。网络文学作家唐家三少蝉联网络作家榜的收入第一，但其近1.3亿的收入中，来自VIP付费订阅的部分只占一小部分，纸质图书出版、游戏、影视改编授权这些IP运营带来的收入才是他得以实现过亿收入的原因。网络文学作品进入版权运营阶段后，明星IP和普通IP的价格差异巨大，这也加剧了网络文学作家收入的两极分化现象。版权运营类型主要有线下图书出版、线上（PC端和移动端）转售给其他阅读网站或移动阅读APP、以作品为基础的跨媒介改编等。其中线下图书出版方面，网站规定的分成比例各不相同，如掌阅小说网是稿费100%归作家，凌云文学网与作家五五分成，新浪读书采取一九或二八分成，红袖添香还专门设立了“1 000万出版扶植计划”。网络文学平台积极开展与第三方渠道的合作，通常选择在扣除渠道运营成本后与作家五五分成，个别网站如阅文集团旗下的潇湘书院还会对作者发放腾讯渠道分成20%～30%的销售奖励。
2 网络文学作家成长制度存在的主要问题
诚然，网络文学作家成长制度在作家发掘、培养、保障、管理方面发挥着积极的作用，但其在实践过程中也逐渐显现出一些问题，如不良投机行为、注水超长篇、同质化趋势明显、版权保护欠佳等。
2.1 福利保障催生不良投机现象
网络文学作家在成长期面对着辛苦创作和市场接受的双重考验，为此网络文学平台为他们提供了门槛较低的扶持和激励制度，却也滋生了一些不良投机现象。如福利保障制度仅对日更字数、月更字数、断更天数等提出了要求，只要作家达到奖励规定的要求，便可以领取对应奖励；全勤奖、完本奖、勤奋写作奖等便是网站以日更新量和总完本字数作为网络作家获得奖励的限制条件，这使得网络作家为了达标而不断加快更新速度、刻意增长作品篇幅，客观上催生了“虚假更新”等不良现象。国内最大的网络文学相关话题讨论站“龙的天空”中，不乏询问哪个网站好混全勤、低保等的帖子。这些“混低保”“混全勤”的不良行为无疑制造了很多低质量作品，浪费了扶持资源。此外部分平台为防止编辑根据作品点击量、推荐量或者个人经验判断失误错过优秀作品而建立了强制签约制度，如磨铁中文要求凡未被编辑通过的作品满一万字后可强制签约，获得千字2元的强制签约金，某种程度上也促使了重数量轻质量现象的产生。在本文调查的37家平台中，仅有17K小说网、书海小说网这2家对领取奖励的作品有明确销售量的要求。
2.2 创作激励制度引发“注水超长篇”
网络文学平台采用的是以VIP订阅为主的付费阅读的商业模式，并按照每千字为收费标准。在这一模式下，字数成为网络作家获得稿酬的标准，作品的字数越多订阅收入就越多，作家获得的稿酬才会越高。以完本奖为例，在37家网站中明确提出“完本奖最低字数要求”的网站有18家，其中，3G书城、鲸鱼阅读、趣阅小说网、神起中文网将最低完本字数要求为100万字，凤鸣轩为最低80万字，红袖添香、蔷薇书院言情小说网、塔读文学、天地中文网最低60万字，八月居小说网、时代中文网、潇湘书院、新浪读书、逐浪小说、最青春小说网最低50万字，磨铁中文最低40万字，17K小说网、小说阅读网是统计网站中字数要求最低20万字。网络文学平台为完本奖设置了最低门槛，也对应提出了完本奖最高字数作为限制。在18家网站中，最低的字数要求值是17K小说网的“60万字及以上”，对应的奖励是300元。最高的字数要求值是逐浪小说网的“800万字以上”，对应的奖励为10 000元。这些都客观反映了网络文学平台对长篇作品的追逐。在付费阅读模式和商业利益的催化下，创作激励制度某种层面上使得单纯追求上百万字的作品写作成为网络文学的主流，也是VIP订阅收费模式刺激下的结果[7]。
2.3 榜单推荐加大作品同质化趋势
对于网络文学作品而言，在初期被读者发掘的渠道主要是网络文学平台设立的各种排行榜和推荐位。若作品市场表现一般，便难以在各类排行榜上取得位置。而推荐位作为稀缺资源，竞争激烈。为了赚取更高的利益，网络作家必须尽力争取作品上榜推荐机会。热门榜单上的作品是完全依据作品的读者订阅量、点击数和打赏等决定的，为取得良好的销售成绩并上榜，作家会刻意地去迎合读者的阅读口味，而读者的阅读偏好也被排行榜上的作品所引导。以起点中文网2018年8月的原创风云榜（该榜单以当月VIP作品月票数进行排行）为例，其总榜排名前50的作品中，有33部作品属于玄幻修真类型，而仅有10部都市类别的作品。排行榜上常年都是玄幻等市场表现最好的作品类型，而作家也不得不为了满足读者的阅读偏好去创作玄幻修真等相应类型的作品，榜单推荐机制加速了网络文学的同质化发展。
2.4 话语权不对等导致网文作品版权保护效果欠佳
据《2018年中国泛娱乐版权保护研究报告》，2017年网络文学的盗版整体损失依然高达74.4亿元[8]，网络文学作品面对的侵权形势不容乐观。网文作品在IP改编过程中，出现了IP拆分授权过多、交叉授权方式混乱、版权授权机制不健全等问题，尤其是在版权授权流程的确权、集权、售权、用权和督权整个过程中面临种种困境。跨媒介传播作品 IP 授权流程机制包含直接和间接两种模式，但仅有唐家三少、天蚕土豆等大神级别的作家能够做到采用直接授权模式，即作者本人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直接与改编权的需求方进行洽谈许可[9]，这种方式能够较好地避免侵权风险，且作者得到的收益更高。多数网络文学作者与网络文学平台进行的是全版权签约，即该作品的任何改编收益都有平台参与分成，作家话语权的不对称造成版权利益分配失衡，现实中被疯狂侵权但却维权艰难[10]。
3 完善网络文学作家成长制度的建议
网络文学的不断繁荣发展，是对挖掘优质内容的不懈坚持；网络文学优秀作品的大量涌现，需要不断完善网络文学作家成长制度。
3.1 增加福利保障限制制度，抵制投机行为
网络文学平台应当对领取福利保障设置一些限制制度，如建立“黑名单”、增加作品的销售状况限制条件等，以减少部分人的投机取巧行为。网站可以建立一个领取全勤奖、创作保障金等的“黑名单”，严格对曾发生恶意“混全勤”“混低保”行为的网络作家的相关福利保障申请的审查。网络文学平台也可从增加对网络文学作品的销售收入条件等方面进行限制，如适当减少销售状况不佳的作品的奖励额度等。以17K小说网为例，其对全勤奖的领取就设置了销售状况限制条件，规定“连续3个月每月VIP销售，17K主站低于100元，17K女生网低于50元，个性化作品低于50元，则不再继续发放当月全勤奖”[11]，此类规定限制了作品的最低销售金额，限制了网络作家的消极更新行为。
3.2 优化网文作品评价机制，加大精品扶持
网络文学同质化现象的出现是商业化催生而来的，与订阅量、排行榜、读者需求分不开，这三者相互作用使得网络文学作品趋于长篇化、套路化，不利于原创网络文学的长期健康发展[12]。网络文学平台可对网络文学作品的评判标准进行优化：一方面，改进当前将字数作为唯一付酬标准的制度。网络文学平台可从加大对优质短篇、中长篇作品和小众类型作品扶持力度方面入手，如对它们进行适当的月票、道具打赏等的分成比例倾斜，以对这些类型的网络作家提供扶持和帮助，促进网站内作品种类的丰富；另一方面，完善作品推荐制度，为优质的短篇、中长篇作品提供适当的推广扶持，如设立针对这类型作品的榜单等，对小众的、新兴的文学题材予以关注和扶持，促进网络文学作品的多样化发展，推动作家创作积极性的持续。
3.3 建立新人作家培育机制，实现基本保障
据《2017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网络文学创作者阵营壮大，其中20岁以下新一代创作者群体已经崛起，占比超过10%”，必须重视新生网络文学作家的培育，关注青年网络文学作家的生存状态和职业状态，建立新人作家、青年作家培育机制，并提供基本保障。如考虑到新人作家和新作品的相对弱势及上架初期获得曝光的需求，在调查的37家平台中，部分平台建立了针对部分网站设立了专门针对新作品和新人网络文学作家的榜单，如小说阅读网设立的新书月票榜、凤鸣轩的新书上架榜和逐浪小说建立的鲜花新书榜等针对于新作品的榜单；而阿里文学、鲸鱼阅读则设立了新人奖。这些专门针对新书和新人网络文学作家的奖项增加了作家的曝光度，有助于其初期作品销售和原始粉丝积累。再如掌阅“北大原创人才基地”、掌阅中传“IP研究基地”的建立，为青年创作者提供了专业的培训和指导，掌阅 “文学心源计划”为作家提供例如大病保险等基本保障制度也是有益的尝试。
3.4 探索作品跨媒介叙事机制，加强版权保护
网络文学作品版权保护必然涉及版权行政管理部门、网络文学平台、行业协会、版权联盟、作者个人及广大消费者等各方面的共同努力。目前国内体量较小的网络文学平台对网络文学作品的开发仍然多从发掘适宜IP开发的作品入手，如蔷薇书院言情小说网的“精品养成计划”就专门针对适合版权改编的作品以15～25元/千字进行签约。与此同时，由于网文IP开发商业实践的单线改编与特许授权面临的被经济逻辑左右的作品同质化及国内原创网文IP不断消耗的困境，体量较大的网络文学平台如掌阅、阅文等已开始进行跨媒介叙事IP作品运作。版权保护不再是单纯的盗版及基于作品改编权的授权困境，而是解决跨媒介叙事这种新型文化创作方式与传统版权许可制度、版权经营制度形成的冲突，这也无疑使得作品版权保护变得更加复杂。
4 结 语
我国网络文学经过20年的发展，通过不断适应当今社会阅读需求的新变化、拓展文学创作传播的新空间，已经成为我国泛娱乐环境下IP产业链的重要开发源头及中华文化出海的主力军之一。在网络文学由规模扩张向质量至上转型的过程中，网络文学创作需要从“高原”转向“高峰”，优质内容成为其发展的重要方向。当前以内容为核心的IP全版权运营模式下，优质内容是决定游戏、影视、周边衍生品等价值增值的核心要素。要加强对网络文学优质内容培育，需对作为内容生产源头的网络文学作家的现实状况予以关照，对网络文学作家群体加以扶持和引导，使他们创作出满足人们精神文化需要、符合市场需求、贴近时代要求的高质量网络文学作品。
参 考 文 献
（上滑查看）
[1] 中国文化报．中国网络文学走向“+时代”[EB/OL].[2018-09-19].
[2] 中国社会科学网. 第二届中国“网络文学+”大会在京开幕：弘扬网络文学正能量 攀登精品创作新高峰[EB/OL]．[2018-09-15].
[3] 逐浪网2018年度作家福利[EB/OL]. [2018-06-06].
[4] 2015作家体系：星计划[EB/OL]. [2018-06-06].
[5] 阅文集团公布2018白金大神作家名单[EB/OL]. [2018-04-19].
[6] 阅文作家专区[EB/OL]. [2018-09-23].
[7] 橙瓜专访|夏烈：“网络文学”这个词，在未来可能会消亡[EB/OL]. [2018-07-22]. %3D%3D&idx=1&mid=2247488314
&sn=814d42cd86383b00f9b973251f692f71.
[8] 2018年中国泛娱乐版权保护研究报告[EB/OL]. [2018-09-23].
[9] 郝婷. 跨媒介传播作品版权授权的流程机制及困境：基于我国媒介IP改编市场的考察[J]. 中国出版，2017（16）：46-49．
[10] 王志刚. 网络文学作家版权生态探究[J]. 出版科学，2017（2）：29-35．
[11] 2017年作家福利保障体系|17K小说网[EB/OL] .[2018-07-22].
[12] 聂庆璞. 网络超长篇：商业化催生的注水写作[J].学习与探索，2013（2）：13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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