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四年,法国侵略者占领了越南北部并欲进犯我国南疆,我边陲危急。六月,中法战争正式爆发。在中法战争中,一位平民出身的将领,为保卫祖国边疆,奋勇杀敌,在战斗中七次负伤,不下火线,仍指挥将士奋勇杀敌,使战局转败为胜。这位中越人民称赞,敌人闻之丧胆的民族英雄,就是晚清桂军将领陈嘉。
陈嘉(1839—1885),字庆余,广西平乐府荔浦县北乡(今马岭乡)五更地村人。祖籍福建诏安,到他父亲陈河的时候才迁入广西定居。陈嘉家道贫寒,世代以务农为业。他还在少年时父亲已去逝,由母抚养长大,甚为孝顺。陈嘉身材高大,臂力过人,肩扛三百斤也不在乎。他性情忠厚老实,为人正直好义。邻里间有什么纠纷或不平之事,他常出面主持公道,排难解纷,甚得乡邻们爱戴。
陈嘉十七岁时应募投军,任“楚勇百夫长”,是广西提督苏元春的部属。曾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弹击伤右眼,因而被人们称誉为陈单眼,桂西南一带流传着“打生打死陈单眼”的童瑶,这是各族人民对他的崇敬和赞誉。中法战争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战争局限于越南北部红河三角洲;第二阶段分海陆两个战场,在中国和越南境内进行。第一阶段的陆上战争,由于清朝投降主义路线的作祟,西线山西失守;东线清军指挥混乱,士气低落,前线主将黄桂兰(广西提督)未战先逃,数万清军哗溃北遁。法军完全占领了红河三角洲。同年八月海战爆发,法军孤拨率领兵船十三艘北上,窜扰我东南沿海,偷袭马江,摧毁我福建海军,封锁台湾,占我基隆。这激起全国人民的义愤,抗法声浪席卷全国。清廷被迫对法宣战,李鸿章调其亲信湖南巡抚潘鼎新治理广西军务。
1884年陈嘉与苏元春随同潘鼎新调到广西边防参加第二阶段陆上战争。据史料记载:“及其出关御敌也,初捷于船头、联捷于陆岸、于纸作社,敌皆胆落,无不惊为奇勇。”同年十月,陈嘉率“镇南军”开赴前线,出关迎敌。在进攻船头、陆岸法军的战斗中,陈嘉身先士卒,胸部和肩头两处被弹片击中,鲜血淋漓,还“裹伤力战”。这次战斗,从十月六日至十日与法军激战四天,毙敌一百余人,击沉敌巡逻艇一艘镇南关大捷的指挥大将,平毁敌炮台两座,给法军以沉重打击。十二月于纸作社的伏击战中,陈嘉一马当先,冒着法军的枪林弹雨,率领敢死队手持大刀长矛向法军冲击,展开了白刃战。陈嘉又先后两次负伤,但他强忍伤痛,坚持指挥战斗到结束,这次战斗,杀死法军军官四名,军士二百八十多人。
给法军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从此,陈嘉远近闻名,威震中外,敌人听到他的名字也丧魂落魄。战后,陈嘉被提升为贵州安义镇总兵官、记名提督,赏穿黄袍马褂。衡将边防军情火速上报清廷。南宁市民纷纷疏散逃避,凭祥、龙州风声鹤唳,人心惶军将领,军统杨玉科在战斗中壮烈牺牲。清军前线指挥潘鼎新被撤职,广西巡抚李秉纷退入镇南关,谅山重被法军所占据,镇南关被敌人炮击轰毁。负责镇守镇南关的清人,发动谅山战役。当时清军九战九败,官兵死亡不计其数。
在此之前,清政府起用广东退休老将冯子材“会办广西越南军务”,担任清军前线总指挥,广西提督苏元春部亦隶属冯子材调遣。冯子材受命于钦州招募萃字军十营,并兼“统领广东北海镇总兵王孝棋的勤军八营”。当时冯部军械尚未齐备。1885年1月20日冯子材率军开抵龙州,见前线军事失利,龙州市民一日数惊。于是着手一面筹备军械,一面安定人心。并与广西提督苏元春相会,共同分析了军事形势,决定大会各线将领,号召大家国难当头,应以国家安危为重,同心协力共赴国难。同时,作了战斗部署:由萃军统将冯绍球、陈亚水、冯兆金、杨瑞山、李凤标、刘汝奇等各按预定路线进攻。并于镇南关关前隘口修筑一条三里长的长墙,挖壕沟,萃军埋伏于壕内。
由冯子材率军担任中路进攻,苏元春也于中路随同助战;陈嘉、蒋宗汉担任左路攻击,王孝棋担任右路攻击。王德榜之湘军从油隘抄出墙外在关前隘东岭修筑五座炮台。各军部防停当,将士们枕戈待旦,静候法军来袭。1885年3月23日,东线法国侵略军上万人趾高气扬,侵入我国境,快临阵地时,忽又四面散开,满山遍岭,如暴风骤雨般卷地而来,猛攻我关前隘阵地,我东岭阵地五座炮台被法军占领了三座,敌炮火力甚猛,完全控制了我关前隘前沿阵地。
在这紧急关头,前线总指挥冯子材把支援东岭、收复炮台以保卫关前隘的重任交给陈嘉。3月24日陈嘉手执大刀,一马当先,率领将士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奋勇猛攻炮台。由于敌人火力密集,陈嘉率领将士多次攻上去又被迫退下来,最后攻到炮台脚下,据守炮台的法军惊慌失措。陈嘉率领将士奋勇登上炮台,与法军短兵相接,进行肉搏尽杀炮台法军,夺回失去的三座炮台,使战局转败为胜。陈嘉率领将士在夺取关前隘炮台的战斗中奋勇当先,与法军激战了几个昼夜,先后四次负伤,终因负伤流血过多而昏倒在地,亲兵把他抬离阵地。当陈嘉苏醒过来后,十分气愤,他强支起身体,拔出佩刀,大声疾呼:“男儿为国当外御其侮,不杀敌誓不生还也!”随即又赶上前线。
他誓为祖国捐躯,无所畏惧的精神激励了全军将士,个个奋勇争先,经过七上七下的反复争夺,终于保住了炮台,控制了关前隘阵地的制高点,从根本上扭转了战局,为夺取威震中外的镇南关大捷奠定了基础。
在陈嘉攻夺炮台的同时,我左中两路清军为抵御法军进攻也与法军主力鏖战,枪炮之声,震耳欲聋,硝烟迷漫,尘埃滚滚,阵中何军旗号都难以辨认,子弹积于阵前有一尺高,我军伤亡千人以上。各路清军见陈嘉已收复关前隘炮台,士气大振,齐向法军阵地反击。当陈嘉率军胜利攻克炮台时,王德榜之湘军也从后面出击,法军前后受击,遂大溃退,武器弹药骡马等军需物品,全部被我军截获。冯子材、苏元春也挥兵直前,埋伏于壕内的萃军争先跃出长壕,其余各军也蜂拥而上。喊杀声惊天动地,震山撼谷。
将士们手持大刀长矛冲入敌群,展开肉搏战。法军新式枪炮之威力这时已完全失去作用。清军将士们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杀得法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法军全线崩溃,其大队主力急向谅山逃遁。这一仗共斩法军官首级两百多,歼灭法军侵略军四千余人。
这就是历史上威震中外的镇南关大捷。
镇南关大捷后,清军乘胜追击法军,陈嘉不顾身体多处受伤,继续率领将士参加战斗。一八八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攻击文渊(今同登),三月二十九日下午拿下驱驴高地,收复谅山,继而拔除法军在威坡、山庄、坚老、谷松等炮垒。当大军挺进谷松时,陈嘉伤势恶化,难以行走,上级派人送信强迫他回谅山治伤,他不但不愿退下阵地,听说前线军事紧急,便叫士兵们抬着他前进,继续指挥战斗,直到大获全胜。是役,因陈嘉战功卓著,清廷赏他“头品顶戴骑都尉世职”。
中法战争结束后,陈嘉被派驻防关前隘守卫祖国南大门。但他的伤势日益恶化,广西巡抚李秉衡、提督苏元春从龙州派遣医师前往镇南关给陈嘉看病治伤,并嘱咐陈嘉回龙州休息治疗。陈嘉不愿撤回龙州,后又经许多将领规劝和上级多次催促,才不得已回龙州。到龙州时,他的伤势已恶化得无法治疗了。从全身伤口中脱落的碎骨竟有一碗多。身上未取出的弹头还有十多颗。伤势一天天恶化,吃了百多剂药也无济于事。
虽然如此,当人们前往龙州看望他时,他关心问及的仍是法国侵略军的动向,边防军的营务以及修复镇南关工程的进展情况。李秉衡、苏元春亲往探望和慰问他的时候,他也是口口声声谈及军事,对自己的伤势和战功只字不提。
光绪十一年(1885)农历七月初四日,这位年仅四十七岁,在战场上吓破敌胆、威震中外的抗法名将在龙州军营中,因伤势复发恶化而逝世了。噩耗传出,军营中将士、南疆各族人民无不悲痛叹息,很多老人、小孩、妇女痛哭失声。两广总督张之洞、广西提督苏元春、广西巡抚李秉衡于八月初四日给清廷会奏替陈嘉请功,清廷赐予陈嘉“勇烈”称号,陈嘉逝世后其灵柩停放于龙州镇南关大捷的指挥大将,八月,陈嘉长子陈翰书等扶柩回荔,葬于五风岭(今马岭乡南村公路旁),广西候补道华本松撰写了墓表。光绪十三年(1887)农历十二月十五日,李秉衡、苏元春、张之洞又会奏并获钦准在龙州建立“陈勇烈祠”,后由苏元春撰写了陈嘉传记,存入清史馆。现在陈嘉墓已列为县重点保护文物,陈嘉祠亦列为自治区重点保护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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