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衙门向南开,

有理无钱别进来。

金银能把真理变,

官司全由钱安排!

无理逍遥法外边,

直由被曲泪涟涟。

别慕金换自在福,

赢了官司输了钱!

上次说到县老爷既得了贺大兴鱼肚子里的银两,又收了韩兴顺狗肚子里银锭,当然谁都知道鱼肚子没有狗肚子盛的银两多,但是这县大爷得左右逢源。可贺大兴打心眼里就不知道韩也塞了县官的背手,而且比他还要多。

当官大爷要打他板子时,他便大声辨理灾舅子,其实是在说,我昨天送你的礼你是收下了的,于是旁敲侧击地提示道:

“大人啦,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礼占鱼头啊”贺大兴哭喊到。

“礼在鱼头,你还不知道狗肚子里的事,动手喔”县大爷轻声地对衙役们说到。

韩兴顺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敷衍得跟本没注意大堂上发生了什么。贺又说了些什么,很是庆兴得意。

“我那一狗肚的银子是起了作用。哼,我让你告官,跟我斗,你不配。”

其实,这公堂上的门当是大有来头的。衙役们是看县老爷的语气行亊,如果这天县老爷大吼着,又拍惊堂木,又丢板子签,衙役们就会使劲,打得告“刁”皮开肉淀!

今天县老爷心平气和,没甩板签,也没拍惊堂木,轻声和气地对衙役们说了一声动手,自然只是走走过场罢了,贺的屁股也争了那鱼肚里银锭的光。只是轻拍,不算是打。

那怕是这样,不知情的贺大兴当然会大声嚎喊冤枉!连县太爷大声对韩兴顺说“你可以走了”的声音都没听见。

淡泻的二十板下来后,韩也走远。

县太爷说:“既然你不要他的‘狗毛秧’,那你回去自己想办法了。”

贺大兴不敢多嘴,更不敢顶撞了!

县太爷问:“痛吗?能走吗?”

贺这才摸了摸屁股起身,然后跪下,“谢老爷。”

“你可以走了。退堂!”县大爷摸着胡须,微笑着离开了公堂。

在这忙慌火急的忙种栽插时节,县太爷还是顾着从农的告客,毕竟一年之季在于春,把人打得痛得不能下田插种,误了农时,拿什么交地主的租子?一家老小还要生活。况且收了一鱼肚子的银两!说到底还是那一鱼肚子的银子起到了决定性的着用,才没让贺大兴的屁股变成泡粑(发羔)。

唐朝好舅子_命灾指哪些灾_灾舅子

贺大兴这才发觉韩兴顺早也设在大堂了,他没再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怀着一肚子怒火,急行在回家的路上。

到家后放声大哭起来,妻子见丈夫大哭,不稍说也知道是官司输了!也跟着哭了起来,还有那一双不醒事的小孩,看着父母亲哭得如此伤心灾舅子,不知所措地也跟着哭了起来,闹动了整个屋基,好似“蜂子朝王”!

输了官司赔了整个家里半生的银当!从此,他再以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公道,只靠自己的实力和神灵保佑,遇事宁愿拜佛也不告官了!

他把耙梳(搭田垠用的农具)断落了的一根铁齿子,在石头上苦磨数天,更是让他磨成了一把锋利尖刀,防贼还防身。更可以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小人。

回头在说韩兴顺,一路回来!心里盘算着,总有一股寒气无名地从头顶袭到了脚掌心。官司是赢了,却耗去了半生的积蓄!这时间上那有姓包的“文正”!哪有光明磊落?没有明镜高悬,也没有正大英明,为官何作“父母”?不见光明!哀哉了自己辛血一狗肚!

他恨那贪腐的县衙,官吏不可靠!更恨那县告的贺大兴。

赢了官司去了财!很是不干心,寒冷的心压缩到能从毛孔里挤出狗毛似的小!他恨,恨得来竖着的心也经横下了!

他盘算着,在那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不相信羊身上薅不出羊毛!穷不与富斗,富莫与官争。他无力和官讨理!下决心与贺斗。明里亏了,只能暗里取。

其实贺大兴从他的秧苗被盗那天起,就也经开始把余下的水稻苗子移载田里,不管是行距还是退步窝距,都比往年放大了足一倍许。根数也由往年的十几改变成三五几根(每窝)。

输了官司回家后,又把三五改变成了二三珠(每窝),甚至还有“光棍”(一根)的!这才勉强把自己的田块插完善妥。

三月栽来五月薅,

六月五谷正含泡。

除去杂草和稗草,

七月秋后动镰刀。

古人曰:稀秧不少谷。

真是黄天有眼!贺大兴的田里,窝、行距亮沟亮沟的,谷杆每根都弯腰至水。风吹稻穗左右摇摆,粒粒饱满。真是天不绝无助之人,拿着镰刀割放着沉绵绵的稻穗,心里有说不出的甜。

“玫瑰样”

“去贵阳”

“米归阳”。

那一声声的阳雀喊叫,好像是追赶着忙碌了大半年的农夫们,赶紧收割凉晒一家人辛苦的丰果。有道是:

秋前十天无谷打,

秋后十天满春黄!

灾舅子_命灾指哪些灾_唐朝好舅子

黄色稻谷似金样,

桶满加围喜详洋。

反观韩兴顺,由于情至义尽!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把自己的,盗贺的禾苗如数地挤栽进田里。前期的秧窝着实让他高兴了一阵。

有谷无谷,静看五月二十五、六。到得六月初,他却高兴不起来了!田块里的秧林,毛细得密不见水,稻穗出胎好似大雨中的鸭群,一个个地把脖子仰望着天空!

又像是见了陌生人似的鹅群。曲项向天。可他心里怎么也歌不出声来。

恰巧应念了那句“密密麻妈,有根机巴”的谚语。

“箥箕黄”(钻心虫)里夹带着无数的“灰包”,镰除着轻如绒絮的稻朵,心哭了,人急了。

民间有一个迷语是:

远看一条牛,

近看全骨头!

手弄狂风起,

屎尿就长流!

迷底是(风车)

今年韩家的收成注定是屎(车尾)多,尿(车头)少了。

庄稼汉,庄稼汉,

种庄稼就得流汗。

庄稼,装家,只为把一年的辛勤劳作来的果实装进家。交了地租剩下的才是一家人的饭碗。

地主的租石是铁板的!从来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地主有灾减的善举。好在今年韩的地主收租开恩,没有对他鸡蛋里挑骨头,因为他知道等鸡蛋里有骨头时,也经不是蛋了。再作埂也是那样!确实姓韩的佃户是把他最好的交给了他,没话可说了。毕竟天灾人祸,谁又不想躲过呢。

真是:

本份本份有一份,

奸着奷着不好说。

谁说老天没报应,

唐朝好舅子_命灾指哪些灾_灾舅子

无非人善不作恶。

七月半,鬼乱串。贺大兴的老婆看着家里金黄色的谷子,交了租子后《半桶》还上了围,一家人一年的生活塌实有望了,可总是眼皮跳得利害,山里边的“老哇”(乌鸦)叫得很是利害。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的征兆。心里慢慢地为自己的丈夫祈祷着。

凉风绕绕天要晴,

黄老哇叫唤要死人!

要死就死那路行的栽舅子,

别死奴家的“外边人”。

因为男人几乎都在处面地里、田里四季忙碌。故而妇人称呼老公叫“外边人”。

却说韩兴顺那里,在大白天里,他的老婆总是发泼似地在家里追打着什么!还不停地咒怨着:

“你那里来的就滚到那里去,再让我看见,我就打死你。”

原来总有一只白耗子在她家里幽灵搬地出现!

具讲白天看到这东西不是好事!凶兆的前征。为此她还烧了纸钱,求它别再现身。夜晚梦里总觉得韩兴顺收拾打扮远嫁他人。

而韩兴顺的夜梦则是:总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跟他纠缠不休。真是:

假睡叫不醒,

装富兜没钱。

星多月不现,

愁多梦不甜。

想到自家交了租子后,只剩下了少之又少的次粮。听到妻子在石窝嗑米的声音犹如拍絮!摸摸自家的米缸,细小的碎米从来没满米坛,完整全米极小也极少。想着一家人一年要吃要喝。整个家里,要银没银,要粮又没粮!心里想着想着,慌得整个人总有尿尿的感觉,时常咬着牙、罢着头,好像冷得打“尿尽”。

人说家里有粮无钱,不算受紧。贺大兴交了租子后还有一大堆黄谷,自然心里有着无比的踏实。夫妻俩背着小孩时常秀起恩爱:

你飞来一块小物触碰到我那胯下的叉点。

我又弹来一颗细土打中你的那里隐处。

人静夜深,孩子入梦。无忧无虑地高枕,俩老口更是“两炮两响”!

古话说: 房事就是安眠药。恩爱好比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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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深夜里,老婆说: “那里有响声”。

贺大兴说: “耗儿在梁上扎高梁”。翻过身去唾得像头猪。

当时的确有耗子从挂有高梁的梁上跑过!妻子也没在乎,睡着了。

一觉醒来,俩夫妻觉得是有一些不对劲了。贺大兴急起,拿着自制的尖刀,来到隔壁储粮的房间。

天啦,上围的谷桶里,黄谷也能摸到桶底了!门大开着,心里又恨又急。在朦胧的月色里,眼前全都黑了。心里不停地击鼓搬地跳着,仔细一看。原来上好的墙壁开了一个大洞!

任何时候。人们的居屋都是以壁、墙、门、锁防备盗贼。

没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顶级的设造,都只能约束君子,永远阻止不了小人。

贺大兴佃住的房子是那三面土墙,前面和屋的隔断是木竹建造。典型的“金包银”户型。

盗贼弄来水,浸湿了坭土,再用竹筒削尖,洞穿土墙后,开门畅通无阻地偷走了他家里的稻谷。

他看着洞穿了的墙洞,心里全明白了。出门摸黑追了一里之地,来到一个田角之外,朦胧的夜色中。迎面快步走来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凑到他的跟前,把嘴巴送到他的耳边,低声问到:

“还有没有?”

“还有”。

贺大兴没有多加思索。狠狠地把尖刀插进了来人的胸膛。因愤怒至极又连桶了数刀。

县吿时听熟了这话语,断定这声音就是韩兴顺。

对面这人挨刀后仰面朝天倒在了田角处,不知是做贼心虚不敢出声。还是他挨刀后真的没有力气吼叫。只见他双手在空中胡乱地狍抓,两脚蹬了几下。一直没发声。

估计他就这样毙命在田角里了。这才急忙转身往回走。

贺大兴非常明白,赔了辛苦一年的稻谷还贝下一条人命!这地方不能再注了,也不能投官,上次也经吃尽苦头。投官就得偿命,唯独的一条路就是走,逃!有多远跑多远。

急步回到家里时,妻子全身颤抖,牙齿几乎互碰出声。巴扶着门框细听着丈夫急走的回音。黑暗中一个人走了过来。

“贺大兴”

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 唉”。

贺大兴走进家门。抖动着嘴唇对妻子应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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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韩兴顺那狗日的,我把他杀死了!妈卖B的。”

“家里还有多少米?”

妻子说“今天嗑了四、五升”

“把它全部收拾好”,

摸摸半桶,心里琢磨着,剩下的留跟老板了。

“这谷子不要了”

对妻子小声说。

妻子也很明白,也很清楚该怎么做。

看看天空,早也翻起了鱼肚白的色彩。,夫妻贰人背上一双熟睡的儿女,带上四丶五升米和一小袋谷种,开始了远逃。

这也不知是他一生中的弟几次巡地。这次搬家却由的求生变成了逃命。

原来,韩兴顺父子洞穿了贺的墙壁,轻松地开门后,来了个组合接力。留下儿子负责偷出至半途,再由他本人负责运回家里。就这样,趁贺一家人熟睡,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气,在最短的时间段内,几乎偷光了贺大兴一年辛苦的黄谷。

韩的儿子发现贺也惊醒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藏在暗处。躲过贺大兴之后从别的路线周璇。从而错过与他贼父报信的时间段,让他父亲命丧黄泉。真是老天有眼,活眼现报。

如果原路逃跑,二对一的话。那就是孙猴子会阎王爷——有抓扯了。而倒下的不一定韩兴顺!

因为山高皇帝远,告官一天以后官到现场,贺大兴早也逃出当地官管之地。

韩兴顺用命偷来的黄谷只有妻儿享受。自己却暴尸在自佃的田里。

尔后以凶手无法缉拿而结案,数天后自家安埋了事。

至此韩贺二家的恩怨就真的成了八百斤的锅盖,拿之不起,掀之不开。

如果你相信: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

你还相信:

三个山头不碰面。

三个人头会碰面。

那就请你相信,当人头碰面的时候,也是猴年马月。两相隔辈无辨认了。

毕竟只要佃中了地主的田地,就算是增租、加顶手。他像大户深闺里的千金足不出户,又像贞节列女死守一家。任你踏破铁鞋。也无迹可循。

二O二O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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